二十四章 挥之不去的阴霾

“我有提升智力的药！”对方却大声嘲笑，随后阿瑟听到自己背后脚步声响起。

“早知道你这么蠢我就不用费那么多功夫了！”杰斯虽然乔装打扮了，但他的声音还是被阿瑟轻易认出来。

“你！”阿瑟明白，自己中计了。

“老大我先走了！”怪异的人类声音响起，他已经灵活的攀爬着绳索离开，并且还将其剪断，没去之时还嘲讽一句：“祝你好运！”

无路可退。

短刃闪烁着寒光，阿瑟扫视四周，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里荒凉无比，怎么没想到是别人的陷阱呢？！

他这还是第一次遭人引诱劫杀，很难最开始就想清楚。

“有什么不懂的！”杰斯如同猎豹一样扑杀而来，双瞳中满是杀意：“下地狱问去吧！”

“哗啦！”衣服裂开，差点没躲掉。

“救命啊！”阿瑟大嚎一声，希望凭借这种声音引来其他人。

“别费劲了，你以为这是哪儿？”刺来的寒光如同毒蛇，要将猎物绞杀。

“哧！”鲜血一飙，阿瑟虽然有超强的瞳力，但身体的反应速度却没那么恐怖，加上手上又没有东西防御，只能躲闪，被短刃割破脸颊，鲜血顺流而下。

“哗啦！”又一剑，阿瑟再度缩回却撞上墙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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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光闪烁而至，这一回阿瑟却没有害怕的动弹不得，他选择以最小的代价来求生。

手掌抓中短刃强迫使它改变痕迹，就算双手被割裂的不成模样，但他依旧活下来了。

肩膀也被割伤了。

“轰！”一拳锤来，无可防御，面颊遭受重拳，脑袋被巨力撞击的朝后猛怼。

咣当！

后脑勺破了，鲜血粘在墙壁上，双目昏昏，是要死了吗？

“哼哼！”解气，杰斯内心得到极大满足，但又担心迟则生变，不敢享受太久，紧握的剑刃对准了阿瑟头颅，同时一只手卡着脖子将阿瑟贴着墙壁提起来：“再见了，小鬼！”

寒芒猛刺！

嗡！

结界的光！

“！？”杰斯震惊的后退两步，也松开了卡着阿瑟脖子的左手。

他被阿瑟身上突然出现的护身暗影惊到了。

在地下室同阿瑟签订契约的暗影恶魔，蛰伏至今，要不是阿瑟生死一隙，它依然不会出来。

“你敢杀他！”难辨雌雄的嗓音响起，阿瑟吸收的死亡之息对它来说是补品，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力量，现在就得吐出来了么？

“啊啊啊~！”杰斯再度后退两步，他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，但是刚才他刺出去的剑确确实实被挡下了，这不可能。

“轰！”一阵黑风吹过，杰斯被迫眯起双眼，他看到阿瑟身体里游离出来一个……漆黑的梦魔，对，一定是梦魔！

只有轮廓，还有那闪烁着紫色光芒的双眸，这难道不是传说中吞噬噩梦的梦魔吗？！

杰斯错了，他的眼界限制了他的回答。

那从轮廓上看是个人形的暗影对阿瑟极为亲昵，毕竟他们两个从签订契约开始便是同一个人，阿瑟成为光，它成为影。

这是暗影恶魔比较常见的生存方式，寄生，只可惜它当时没有选择，不然也不会选择寄生阿瑟，要寄生也会选择强者。

不选择雷斯是因为它当时快消散了，在这种情况下和别人做交易，很容易被讨价还价，陷入被动，特别是已经在人类手中吃过一顿亏了。

当初它便是被人类奴役几十年，甚至在主人死后都不得解脱，这种日子，它再也不要承受了。

暗影恶魔没有恢复多大力量，阿瑟体内有一股比它更强的力量压制着双方的关系，只有在合适的时机除掉它，那它和阿瑟才会真正融为一体。

“唰！”如阴影的毒蛇刺来，那种速度甚至不比溶解怪的触手慢，杰斯本能的防御，却在到达他面前的时候化为黑烟消散。

“？！”杰斯都被吓尿了，那种速度，他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呢！

“哈！哈哈哈哈哈哈！”他狂笑，喘着恐惧过后的气息对着阿瑟嘲讽道：“吓唬人而已，屁都没有。”

“……”阿瑟的意识苏醒了，暗影恶魔似乎不准备和现在的他见面，即便即将杀掉杰斯，它还是选择潜回去。

“小鬼！”杰斯内心依然惊恐的抬起刀，他想砍下阿瑟头颅却又不敢靠近，担心那个鬼东西又出来，所以嘲讽着：“你准备就这样死在这里了么？说实话，刚才那股力量我还蛮怕的，再用出来啊！”

阿瑟没回话，耳鸣非常严重，已经听不清他说的话了。

倔强的抬起头，眼睛里全是血，只能看到杰斯模糊的脸。

“哼！”杰斯捡起石头，尝试性的攻击，唰的一下砸中阿瑟手骨。

肉眼可见，那里直接起了一个大包。

“不反抗下一次就是你的头！”杰斯又捡起一块锥形石头，瞄准了阿瑟脑袋，准备全力一击将他贯穿。

“呼！”一击必杀！

杰斯准备好了，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他不想等了，气劲聚集身体，身体摆好姿势。

“轰！”爆裂的窗户，白日下突然出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，手中的两把叉子直接将惊愕的双臂钉下，穿插在地上。

“啊！”惨叫，杰斯没办法反抗，因为他背后也冲出来了一群人，将他死死控制住了。

一切太突然了，这还得从威尔先生说起。

当初他想明白雷斯会盯着阿瑟之后他也一直盯着阿瑟，不出面是想给雷斯营造机会，听到阿瑟回来的时候，他身为自卫团成员，同时是科尔诺好友，当然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，所以除了杰斯盯着阿瑟之外，威尔也盯着阿瑟。

本来以为是雷斯出手，所以叫人手的时候花了点时间，没想到动手的只有杰斯一个。

“我招！我什么都招！”杰斯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，直接开口哀求着不要对他动手。

…………

看守所，杰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雷斯买凶杀人的事实，同时也告诉自卫团他是个职业者。

之前现在的证据都有了，雷斯的罪名基本被坐实，早就准备好的自卫团立马行动。

西格玛防线政府给雷斯重新安排的家宅中，一群自卫团成员翻翻找找没能找到雷斯，一问监视者，却知道那家伙根本就不来这边住。

雷斯时常待的旅馆那边，老板也说雷斯不知道去哪里了，反正今天没回来。

按理说自卫团的速度已经是最快了，不可能还有人比他们更快啊。

“上面插手了！”正当威尔先生和他的朋友们急的团团转的时候，接到消息科尔诺队长出现了，一脸阴沉。

“什么？！难道他买通了上面？”

“不，他没那么多钱，不过的确花了一点，”科尔诺面色阴沉的开口，埋骨地的事这几个人除了他之外都不知情。

雷斯是以成为埋骨场勘查志愿者和他所有的钱为代价打通关系，勉强换来了一段时间的安宁。

倒不是出事之后他才如此，是之前他便准备好了。

雷斯是地下室现今主人，西格玛防线政府也不都是蠢货，大多数人还是心知肚明，知道他可能清楚地下室的情况，有他做向导，当然能省去很大功夫。

其实答应他的原因在于自信，西格玛防线政府认为，就算雷斯有什么问题，他也跑不了，不如发挥一下他的光和热。

“怎么能这样！”威尔大怒，他恨不得现在就将雷斯大卸八块。

“冷静威尔！即便将雷斯抓走了，那也只是更加证明了他对地下室的了解，对于上面的那些人来说，反而是更加确定了他的用处，照样不能将他怎样。”

“为什么让他下去？难道就不怕那家伙搞鬼吗？！”

“不知道，就算有变数，也不可能伤到上面的那些家伙！”科尔诺队长也是语气不满，稍稍安慰道：“再等几天，那家伙必死无疑。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“哟！”医务室中，莲娜姐来找阿瑟了，随行的还有大头。

“……”眼睛还是看不见，这一回虽说伤的不怎么重，但脑子确是昏沉沉的。

绑着的纱布也阻碍了视线。

“这一回该有点脑子了吧！”莲娜的情绪要比之前好了很多。

“嗯！”沉默点头，阿瑟虽然想不明白人与人为什么要相杀，但不妨碍他认清现实。

“还有三天时间，你这样能去吗？”

“能！”阿瑟知道她在说什么，肯定点头，将脸上的纱布一抹，露出难堪的笑容：“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
他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，而且杰斯造成的不过是一些外伤而已，三天时间足够了。

“那行，武器的事我来想办法，你安心养伤。”说着便转身离开。

大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默，出门的时候看了阿瑟一眼，丢下一句话：“专心养伤。”

…………

“啊！”惨叫，皮鞭抽打的声音不曾断绝：“我该说的都说了，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没骨气的杰斯还是挨了打，皮鞭抽在他身上将他打成血人。

“我知道你不知道，”施刑者是威尔，他胸膛的怒火无处发泄，现在将矛头对上了杰斯，抽打的皮鞭没能让他解气，反而越打越很。

“够了威尔！”同伴拦住他：“再这样打下去会把他打死的。”

“该死！”威尔恶狠狠的啐了一口，转身去拿盐水。

“够了！”同伴将他拉回来。

“哼！”拳头捏的咯吱作响，没有谁是绝对的好人，时机成熟之时内心的暴虐就会显露出来。

“威尔！”一道声音撞开监狱的门，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进来，是科尔诺队长，他面色略微激动：“娜娜的药有消息了！”

“！？”

异常的黑色土壤并不仅出现在西格玛防线周围，罗拉卡关卡也接到了类似任务，并且成立了搜索队，在另一个地方找到了极夜花！

“在那里？”威尔急切开口，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消息。

最近一直都是‘坏’消息，他几乎以为自己的人生要垮了。

“采回来的那一朵已经被人高价购走了，不过听消息，里面应该还有极夜花生长！”

“好！好！我要亲自去！”

“你别着急，先跟我去公会了解情况！”

两人说着远去，在得知自己女儿病情有转机之后，威尔马上将目标从杰斯身上移开。

“哼！”旁边的一个队友对着杰斯哼了一声，随后也离开，关上监狱的门。

“没死，我还活着！”杰斯心中还是激动的，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，威尔打的那么凶，他几乎要昏死过去。

‘我不过是杀人未遂，不会死！我不会死！’他对未来抱有希望。

生活在最底层却又渴望活着的人，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，维持不惜抛弃一切。

但……从之前开始手掌心就有一股奇痒，为什么？

将手掌垂下对象自己，昏昏的目光看去。

“！”

什么？

那是什么？

整个人瞬间激灵起来，恐惧！

一抹紫黑色黏在他手掌心……这不是那该死的粘液吗？基围虾惨死的模样瞬间爬上他的脑子，独占其中。

‘你也得死，你跑不了！’

“啊！救我！救我！”虽然只出现了一点，但杰斯还是恐惧的大声嚎叫，然而没人听到他的话。

西格玛防线人手严重不足，杰斯现在又是关键证人加罪犯，专门看护，所以他所处的监狱很深，外面人听不到。

紫色粘液顺着他受伤的血腥慢慢爬动，像蠕虫一般，一口……一口吞噬着猩红。

“不！不！”杰斯感到那东西正在从伤口钻入他的肉体，奇痒难耐。

动不了！

手动不了了！

“啊啊啊啊啊！救我！救我！”他大声呼嚎，却无效果。

在被基围虾惊吓之时，他的手直接接触了粘液，任务回来之后又没有及时清理，之后又因为伤口，唤醒了那些不多的‘病菌’。

蠕虫钻入肉体，杰斯痛苦的双目翻白，这种痛苦远超过基围虾那种快速死亡。

世界一暗，昏死过去。

“公会那边已经有消息，”科尔诺队长还带着威尔朝佣兵公会过去，他任务结束之后也没有洗澡，只不过因为没有受伤，加上实力强大，所以暂时没有问题：“我觉得你可以做两手准备，收购和发布采集任务。”

“我也是这样想！”